察觉到少女望来的冰冷视线。
李晔颇带几分诧异地扬了扬眉。
因为父辈打过交集的关系，实际上李晔与齐漪从小就认识了。
不过，他比齐漪要小上一岁。
那时候齐漪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彼时被千娇万宠的小女孩还不明白这世上会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当下就用命令的口气对小男孩道：“本小姐长大后会嫁给你，你也只准娶我！”
身为堂堂李阀未来继承人的李晔当笑话一样，半逗趣半嫌弃地嘲弄了她一番。
哪知这嘲弄，非但没能拉低原主对其的印象分，反倒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齐漪推测，身为齐阀宝贝独生女的原主之所以闹着要来天启城上学，估计跟这个少年脱不了关系。
后面的游戏剧情里，原主会一直跟女主江雪梨过不去，定也与之有关。
此时的李晔诧异就诧异在，这个草包齐小漪向来对他态度殷切，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哪像今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李晔竟还从里面感受到几分藏得极好的凛冽杀意。
有意思，难不成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虎？
他止住了笑声，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下巴，凤眸含笑回望过去，几分试探几分打量。
看见他打量的眼神，齐漪稍稍冷静了些许。
事有轻重缓急。
好在她还没忘记当下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赶紧把功德点从负数刷到0。
想到这里，她在心底的记仇小本本上给这李晔悄悄记上了一笔。
面上却笑得温柔极了：“我不是说过了么，他们待本小姐颇为用心，本小姐决定赏他们点儿什么。”
说完也不再管众人的反应，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压低声音，语气却愈发轻柔和缓：“谁再敢推辞，就是瞧不起我齐漪。”
无端令人听出丝丝寒意。
“就是！”狗腿的易小满极其配合得大声冷哼道。
威胁人嘛，这业务她熟！
一晚上了，终于找到点熟悉的感觉了！
圆脸小丫头激动地凶巴巴道：“小姐的赏赐，谁敢不收，小心我打断他狗腿！”
这话听得本来打算上前维稳的教官李泽漠都愣了愣。
一时不知该不该将齐漪拎下来好好教育一番。
众人错愕地看着齐漪指派丫头撒钱，在凶神恶煞地……做好事？
这边齐漪并不在乎众人的古怪眼神。
钱发完后，她挥了挥手遣散一干下人，利落地转身回房。
齐漪的关注点都在自己眼帘前那不断敲响的木鱼上。
【杜鹃获赠3张银票，伙食将得到稍许改善，功德+0.02】
【吴大强获赠3张银票，母亲药费负担将得到些许减轻，功德+0.38】
【关丽丽获赠3张银票，家境无太大变化，功德+0.009】
……
一连串数字，看得齐漪脸色越来越差。
这都是些什么？她撒了这么多钱？就得到这么点儿功德点？
要知道，她原本的功德点可是-25！
齐漪原本还觉得-25不是个太大的数字，只要撒钱，持续撒钱，那功德点分分钟不就来了？
现在看着这些零点几，零点零几，甚至零点零零几的微末收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原主的缺德度。
想来，能把功德值积累到-25，也是一个需要持续不懈的努力的艰难过程。
等等——
又一声木鱼敲响。
好像还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齐漪凝眸望去。
只见那上面写着：【钱平获赠3张银票，将诱发赌瘾输光家底，妻离子散，功德-0.8】
齐漪猛地顿住，一口气哽在胸口，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好，好你个木鱼成精，居然还带倒扣的！
齐漪一把揪住易小满的衣领，整个人气压极低地沉声道：“让那个叫钱平的滚过来把钱给我吐出来！”
易小满见小姐脸色阴沉，不敢多问，忙出去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木鱼继续敲响。
齐漪继续往下翻，发现原来远不止钱平这一个需要倒扣的。
整座天启别苑，今夜值班的下人共计一百余人。
撒了大把的银票。
到最后折腾一晚上，齐漪粗粗一算，竟然总共只获得了2.2的功德点。
这还是建立在她把那些令她倒扣功德点的家伙一个个都揪出来，及时撤回援助的前提下。
若真如她预想中那样在大街上无差别地撒钱。
到最后还真说不准是获得的功德点多，还是倒扣的功德点多。
憋屈之后，齐漪及时调节好心绪，坐回躺椅上，闭着眼慢悠悠思忖。
从刚才那么多的样本中，她大概总结了一下这功德获取的规律。
每个人身份地位甚至个人能力的不同，对社会、对世界所可能产生的影响力也不同。
这或许是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功德点数不一的原因。
积极正面的影响越大，增加的功德点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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