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悦质声说：“张寡妇哥哥官再大，也只能是个丞相，他上面还有皇上，难不成他还能真的只手遮天了不成？
要是他敢向我家里人动手，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去，我也要把他告到皇上那，请皇上裁决，治他的罪。”
妇人们：“……”
心里暗暗打定注意，今后还是离李家远一点，不要牵扯到自己家里。
她们家上又老，下有小，日子过得平平常常的，勉强还能吃饱，但却经不起半点风浪。
虽然她们很敬佩将心悦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但她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妇，没有这个胆识，更没有能力与这么大的势力抗衡。
顾书嫚察觉道了将心悦说完话后，周围的氛围冷来不少，大家都默不作声开始认真地洗着各自的衣服，没有再说话。
在京都呆了这么多年，她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农妇们无非是怕受牵连，想要明哲保身罢了。
正巧，家里的衣服都洗完了，也该回家了，以后的衣服还是挑水在家里洗。
这路人多，事也多。
顾书嫚把洗完的衣服放入桶里，对着两个儿媳说：“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衣服洗完了，我们回去给他们做饭了。”
“好的，娘。”刘忻和将心悦异口同声道，迅速地把身旁的衣服收拾进桶里。
王翠花看着顾书嫚她们离开，兴情格外地好。
头一次对上顾书嫚，她占了上风。
“李王氏——，李王氏——，不要发呆了，你衣服再不捡就漂走了。”
张婶子见王翠花打着石头，眼睛不知道在看那，衣服都掉水里了，还不知道，立马大声提醒道。
“啊～”听到有人叫她，王翠花身子一晃，立马清新过来，看着水中漂着的她最爱的衣裳，惊呼。
立马用衣棒去捞，衣裳又漂远了些，差一点，衣棒打了个空，推动着水，把她心爱的衣裳带得更远了。
王翠花洗衣服的位置靠河流的下游一些，在她下面，没有人在洗衣服，所以没有人能帮到她。
在她洗衣服的不管处，河流有一个较大的落差。
越靠近河流的落差处，水流流得越快，王翠花的衣裳也飘离地越快。
王翠花奋力地追赶着她的衣裳，想要在衣裳漂到到河流湍急处之前，把衣服给截下，否则，她的衣服就会顺水流漂走，再也捡不回来。
不——
每一次都差一点，她就能捡到她的衣服，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她的衣服终于漂过了静水，到了水流湍急之处。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衣服顺着水流流了下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衣裳，她最爱的衣裳，没了——
这件衣裳还是她女儿出嫁后，她特意去找女儿要的上好的布料做的，一共就两匹布，她只舍得做一件，剩下的要留给大宝上学的时候做衣服穿。
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布料，平时这件衣裳，她都舍不得拿出来穿，要不是因为过年，想穿的好一些，这件衣裳是要留着等大宝成婚了道时候穿。
王翠花感觉揪心地疼，刚刚的快乐之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都怪顾书嫚，要不是因为想顾书嫚的事情，她就不会走神，她最爱的衣服也不会掉水里。
看着一群看着她捡衣服的妇人，王翠花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也不帮我捞一下，就这么看着。”
“张婶子也是，这么晚才提醒我，要是早一点提醒，我的衣裳就不会被水打了。”
“那是我的新衣服，这天杀的，打那件不好，非要打这件，我衣裳嘞～”
妇人被王翠花说的，也很不是滋味，王翠花自己洗衣服，把自己衣服丢了，干她们什么事。
她们自己有衣服要洗，想帮忙也抽不开手，就算帮忙了，水流那么急，王翠花的衣裳也捡不回来。
看在王翠花痛失了衣裳的份上，她们就懒得和王翠花一般计较。
妇人们低头，默默地洗着手里的衣服，都没有理会王翠花。
无人理应她，王翠花只能气馁地回到洗衣的地方，清洗她的衣服。
衣棒拍打着衣服，发出沉闷道响声，似在呻吟，一声比一声沉重。
……
嘭嘭嘭～嘭嘭～
临近正午的时候，李家院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敲门的声音大而急促，像是讨债者上门催债似的。
前去开门地同样是顾悠悠和凌时。
顾悠悠一拉开门，便看到她姑姑李柔凶煞地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比她大很多，女的与她年纪相仿。
一开门，李柔便语气冲冲地问道：“开门的怎么是你？你娘呢？”
感觉像是欠了八百万似的。
得了，又是上她家来找茬的，
顾悠悠看着李柔是来找茬的，没有好语气地说：“我娘当然是在厨房给我们做饭，你找我娘做什么！如果是来找我娘茬的，那大可不必，请回去。
如果是来我家做客的，那请把你的脾气收起来，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样子。”
李柔见顾悠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目无尊长，端起长辈的姿态斥责道：“顾悠悠，我是你姑姑，见到我连姑姑都不叫，顾书嫚没教你对长辈该有的礼仪吗？不愧跟你娘姓顾的，一点都不把我李家放在眼里。”
责骂完，换了一种语态，幽幽地自语道：“我当初就和我哥说了，不能让李家的人姓顾，现在好了，养的都和外人亲了。”
顾悠悠不拿李柔当姑姑，李柔的话她直接选择了无视，她向来不爱搭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话。
李柔看着顾悠悠轻蔑的双眼，真的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气得肺都要炸了。
但除了说顾悠悠目无尊长，又找不出其他说的点，又看到站在顾悠悠身旁的凌时，直截了当地找茬：“他是谁？顾悠悠，你娘不会什么都没教你吧！目无尊长就算了，还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勾人，还把人带回了家里，男女避嫌你不知道吗？”
“……”顾悠悠看着李柔没有理却要抓着理乱喷，很是无语，要不是过年，她就直接给李柔一巴掌了。
凌时冷言道：“我是悠悠的未婚夫，夫人说话请尊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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