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华夏音乐学院。
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的黄明明，依然在办公大楼门口的值班室里等待着。
据学院的副院长所说，何尚荣今天在《华夏跨世纪晚会》筹备组开会，没那么早回来。
于是黄明明在身上掏出一张购物卡递给副院长当见面礼，然后在副院长室喝了一下午茶，下班请副院长吃了顿饭，各自分开后才回到这里。
除了等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他很会做人，回来的时候，给值班室的保安带了条烟，所以才能在里面等待，不然就要在外面吹着寒风，这感觉可不好受。
一直到晚上9点多，他才接到宋公明从羊城市传来的捷报。
苏力答应去华夏书店争取门店宣传活动，第二个就是确定杨灏天就是天仔。
如果说第一个消息，可以缓解燃眉之急，那么第二个消息，就如同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
他来这里拜访何尚荣，就是因为这个老爷子曾经在华夏报纸上面向天仔发出邀请的橄榄枝，不过好像事情最后因为天仔没有回应而不了了之。
所以他将杨灏天可能就是天仔的事情，当成了筹码，现在被确认之后，更是信心十足。
至于杨灏天是否愿意成为他见何尚荣的筹码，反倒是没有在意。
反正他并没有打算直接相告，只是隐晦地透露这么一下，至于何尚荣能不能领会到，他只能看运气了。
因为宋公明在电话里面嘱咐他，要对杨灏天就是天仔的事情保密，这是当事人的意思，他可不想把杨灏天得罪了。
终于，在临近10点的时候，何尚荣回来了。
银色的商务车刚刚停车，值班室的保安便敲了敲后座的车窗，递进去一张黄明明的名片，说值班室里面有个粤省过来的珠市乐响唱片公司的总经理已经等半天了。
何尚荣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名片，虽然脑海里面对这个黄明明没有印象，总归上门都是客，加上等了那么长时间，便让保安将黄明明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等着，然后去职工大楼简单吃了点东西，才回去办公室见黄明明。
一进办公室，便对黄明明说：“你好啊，黄总，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黄明明看着何尚荣脸上的倦意，说：“不好意思啊，何老，这么晚打扰您。”
何尚荣摆了摆手，走到在沙发上坐下，“听说你下午就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黄明明说：“是有点急事，所以才会这么晚还打扰您，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有一张专辑唱片要上市，不过现在宣传渠道上面出了点问题，档期申请全都被拒绝了，我今天在燕京跑了一圈，也没找出原因，所以过来请教下何老，希望何老能指点一下。”
黄明明说话的时候，将张靓靓的唱片样品双手奉上。
何尚荣接过唱片，看了眼纸皮袋上的封面，就放在茶几桌上，一边开始泡茶一边说：“这个唱片我略有耳闻，听说这个专辑的歌手在发布会上说这张唱片可以让人的灵魂颤动，让人莫名的心痛，是这样吗？”
黄明明连忙起身接过何尚荣手里的茶具，然后一边动手泡茶，一边谦虚的回道：“小姑娘不懂事，没有按照公司安排的稿件发言，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我当时接到媒体和电台的传真时，也想过可能是这个原因，不过现在各大省市的电台和媒体几乎都是一个反应，这个好像有点过了。”
何尚荣再次拿起《靓靓》看了眼，十首歌的作词、编曲都是一个叫杨灏天的，于是问道：“听说这个作者是个高中生，你花了30万买他十首歌制作的专辑，是吗？”
其实这些事情何尚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现在黄明明遇见的情况是什么原因。
第一，买歌给的价格太高，坏了唱片公司的规矩。
杨灏天是个新人，创作的歌曲不管怎样，都给不了平均3万块钱一首歌的报价，最多最多5000块钱到顶，那么黄明明给了30万的价格后，势必会引起其他音乐作家眼红，坐地起价。
理由很简单，他么一个新人都可以拿30万的价格卖十首歌，我凭什么要拿着万八千的。
第二，张靓靓在发布会的话，实在太狂妄。
基于这两点，才会受到唱片公司联合抵制，各自发挥自己的关系要求电台和媒体不给张靓靓档期。
现在何尚荣亲自问一次，只是确定下，看下传言是不是真的。
黄明明听见何尚荣的问题，点头说：“是30万，不过何老，这张专辑真的值30万，甚至是100万也不奇怪。”
说完后，将刚倒好的茶水端到何尚荣面前。
何尚荣闻言看向黄明明，“哦？黄总的公司好像创建好多年了，贵司的女歌手肖雪至今还是华语乐坛的甜歌天后，说明黄总也不是一个愣头青的创业者了，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十首歌可以值这么多钱吗？”
黄明明这时打开自己的公文包，拿出一份《靓靓》的歌词页，打开后双手呈给何尚荣，“何老，您看看这份歌词页，看看能值多少钱？”
说话的时候，他用手指在《千古》这首歌的歌词上面敲了敲，提示他着重看这个歌词。
何尚荣见黄明明如此郑重，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过歌词页，靠在沙发上读了起来。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
刚刚读完第一段，何尚荣的身子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若流芳千古，爱的人却反目，错过了幸福，谁又为我在乎，若贻笑千古，因为爱得执迷又糊涂，也不悔做你的信徒。”
读到这里，何尚荣连忙将手里的歌词页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唱片朝着音响走去。
几分钟后，何尚荣眼睛盯着黄明明，“杨灏天是不是天仔？他在哪里？”
黄明明回道：“杨灏天在羊城市，何老。”
他回答的很有水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叫他明天来燕京，我给你搞定所有资源，如果不来，张靓靓以后退出歌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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