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空之下吞烟吐雾也是一不错的享受，至少呛人的烟气游荡于肺部中的感觉能让约翰轻微的镇定过来。
“呼······”他朝着头顶上那个弯弯的新月突出一口白烟，疲倦的神情终于缓过一点，然而依旧还是顶不住自愈发沉重的困倦眼皮。
“莉娅丝，反问过来问你一句，你紧张吗？”
约翰平静地看着远方，虽然眼前大海也不见得有多明亮。
莉娅丝摇摇头，低着头继续端详着手中的匕首，犹豫不决。
“我不知道。”
约翰笑了一下，说：“这种东西还能不知道？只要你能感觉到的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梗塞住一样，那就是紧张。人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约翰的话语戳中了莉娅丝当前的心境，此时的莉娅丝心中确实有种的莫名的梗塞感。她将手轻轻地捂在自己胸腔上，才发现自己连深呼吸都有着一丝轻微的堵塞。
“看起来是的。”
约翰的余光扫到了莉娅丝动作，他整个人趴在护栏上，也不理会护栏上积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说：
“说一句很不礼貌的话。虽说莉娅丝你已经有上百上千岁的寿命，但其实内心还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莉娅丝听了约翰的话，情绪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起来，而是与约翰一同搭在栏杆上，说道：“你说的没错，约翰。”
此时莉娅丝脑海中竟然回想起了母亲的记忆。她何尝不是一个喜欢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普通女孩呢？千百年的沉睡并没有沉淀她的内心，她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内心的幼稚或许只有让自己经历更多才能成熟起来吧？
当然她的内心早已在精神世界成长许多了，这可能要归功于这把匕首的主人。
“显然你心智正常了不少嘛？”约翰笑道。
“这要归功于某个家伙。”莉娅丝说。
“陈绍渊？”想都不用想，莉娅丝嘴里的某人就是陈绍渊。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类所拯救。自以为是高阶种族的我，总是下意识地用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待他们、帮助他们、拯救他们。直到陈绍渊那个家伙出现在我面前······”
约翰到莉娅丝的话语后，颇有八卦地继续套话道：“当时我不在基地，但据说你好像被陈绍渊强制灌血了吧？当时你很生气吧？”
“当然生气！”莉娅丝突然噘着嘴说，“谁能想到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人自愿给一个吸血鬼鲜血的？”
“可如果当时他不给你喝血的话，你们很有可能会死在入侵者的手中啊。”
约翰反驳道。
“这个我明白，当然陈绍渊当时用刀子划开自己手臂的样子真的很帅气······”莉娅丝突然发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随后立即补充道：
“当然那大概是他一辈子最帅的时候了吧？”
约翰似乎已经看出了莉娅丝内心中的端倪，便继续说道：“那么你是怎么看待陈绍渊的？”
莉娅丝听到约翰的话后，心中稍微惊了一下，脑海中已然满是各种对陈绍渊的批驳，但正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她却将那些话语咽了下去，转身看着约翰反问道：
“这个我倒是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约翰眉角轻轻一挑，似乎两人的对话已经进入了他的节奏之中。
“要我先说吗？好吧，让我想想啊······”
约翰掐熄了香烟，说道：
“陈绍渊，他根本就是一个倒霉蛋。先被你抓到基地里白白受了不少苦，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若不是莉娅丝你对组织非常重要，你早就因为过失行为而被上头勒令洗脑开除了。当然，他是个很不错的损友，跟菲尔德一样，我们三个在某种程度上很搭调，准确地说，是他疯起来时的脑回路跟我们很相似，他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朋友吗？”莉娅丝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匕首低语道。
见莉娅丝一脸迷茫的样子，约翰继续对莉娅丝套话，他很清楚莉娅丝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敞开自己心扉的女孩，她的内心想法很有可能只有靠着计谋才能从她嘴里套出来。
“我的说完了，到你了。”
“到我？”
莉娅丝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评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说啊，别害羞啊，你又不是对他有意思，说两句怕什么？”
要是在平时，约翰的脸上早已写满了满是恶意的笑容，然而此时他为了真正套出莉娅丝真正想法，他便将心中的目的深深地收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对那个家伙有意思！”
此时莉娅丝漂亮的脸蛋上突然微微红晕起来，双眼中竟然弥漫着一丝莫名的怒意，好像是容不得他人这么给自己下定义。
“那就说啊。”约翰淡定地说道。
莉娅丝突然沉默起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准确行动那个家伙，当然她的思绪中也满是那个家伙挫得吓人的身影。最终只能勉勉强强地挤出一个形容词。
“陈绍渊······首先我很讨厌他。”莉娅丝低着头把玩着匕首说道。
“嗯，这对于你来说很正常。”约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然而整个北纬宫都知道你讨厌陈绍渊。这已经不是新鲜事了，主要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在讨厌他什么？他长相不好？他很猥琐？还是说他得罪了你？”
“都不是······”莉娅丝否认道。
“那你讨厌他什么？没此看到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就一定会开始吵架，双方还一副恨不得干掉对手的样子。”
莉娅丝继续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或者说根本无法摸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的脑海中满是陈绍渊的身影，而回荡在她耳边的，却是陈绍渊在精神世界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抱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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