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江宁轻轻开口说。
陆迟归关心地问道：“你的脚没事吧？”
江宁摇摇头，“姝宁没用力，只是我刚才想事太认真，脚下不留神才晃了一下。”
陆迟归朝陆姝宁射去一道凌厉的眼神，警告她别搞小动作。
陆姝宁吐了吐舌头，自己是想做月老，怎么大哥那么凶啊。
靠近了看，江宁的美越发放大了，陆迟归喉结微动，半晌才开口：“江宁，你今天很美。”
陆姝宁在后面看着两人的样子着急的不行，怎么还不求婚呢？
江宁都把婚纱穿在身上了，多好的机会，现在不求更待何时啊。
陆姝宁在心里期盼着，心跳得比当事人还着急。
江宁突然间听到陆迟归的夸奖，心捣如鼓，她不知道陆迟归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又莫名想知道陆迟归会说什么。
她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的，她又怕听到的是自己想的。
两种想法扭着她的心，要是陆迟归真如她所想求婚了，自己该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虽然两人已经是夫妻，可是自己要是答应了一定会办婚礼的，陆迟归现在还在轮椅上，办婚礼人们会怎么看他？
不知不觉，江宁就想到未来了，她的思绪一点都不在现在。
“这件婚纱很适合你。”终于，陆迟归又说了下一句话，江宁的心立刻像是被吊起来，她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了，她在等待陆迟归的下一句话。
可陆迟归迟迟都没有下一句话。
江宁的眼神始终放在陆迟归身上，最后，陆迟归才慌张地移开目光，低头咳嗽道：“何川还在等我，我先上去。”
慌张离开，没走多远又转身问江宁：“姝宁说你摔了，你伤到哪了？”
江宁心情有些低落，语气也是恹恹的，“没摔跤，她骗你的。”
听到回答后的陆迟归才放心地离开。
眼见陆迟归走了，陆姝宁才敢走上来抱怨道：“我哥他是块木头吗？你都穿婚纱了，他还无动于衷。不对，是块木头也该开窍了。”
陆姝宁似乎很不满陆迟归的做法，絮絮叨叨一直没完。
此时她的声音在江宁听来就是背景音，能看见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就是听不清她说什么，江宁被巨大的失落笼罩全身。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婚纱，只觉得哪哪都不合适。
转身回试衣间准备换回自己的衣服。
陆姝宁又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说：“嫂子，你今天穿这件婚纱特别漂亮，是我哥狗眼不识美女，那是他没品味，你别灰心啊。”
江宁拉上帘子，连着陆姝宁聒噪的声音一并关在外面。
坐在凳子上却不由得胡思乱想。
为什么他不求婚？他那天的告白是胡说的吗？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想不通，想不通，脑子像是一团缠绕在一块的毛线，理都理不清。
江宁烦躁的将梳理好的头发揉乱。
***
何川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回来不解地询问道：“你去哪了？”
陆迟归眼神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淡淡地回道：“没去哪？”
到底是男人，心大，一听到陆迟归这么说，何川也没多问，举起自己的手臂像陆迟归展示自己的礼服，“怎么样？这套好还是刚才那一套好？”
何川一脸期待的等着，陆迟归却来了一句：“我想去治腿了。”
何川呆呆地站在原地，被陆迟归说的话惊住了。
他说什么？
他想治腿了？
当初怎么劝他，他都不愿意，今天是怎么回事？
陆迟归忽视他惊讶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我也想办婚礼了。”何川的样子更惊讶了。
呆愣在原地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他说他想办婚礼了？
这木疙瘩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你真的这么想？”何川还是不相信这是陆迟归会说出来的话。
陆迟归今天很是很奇怪，何川问的问题一个都不答，反而低头沉吟，“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想要一场婚礼？”
何川收起张大的嘴，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那是自然，谁不想美美的穿上婚纱，在众人的赞美中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爱人。”
陆迟归停了低下头，何川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走到陆迟归面前，用手肘戳了戳他，陆迟归抬头，他问：“你不会真的爱上了江宁吧。”
何川思来想去，陆迟归不是那种渣男，在他结婚的情况下，他不会去找别的女孩子，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喜欢上了江宁。
陆迟归抬头盯着陈列窗里的礼服，“不知道，我觉得没有她我似乎也行，但是有了她，我会觉得人生很美好。”
何川一脸人生导师的样子站在一边，听到这话像是长大的儿子终于开窍一般，还欣慰的点点头。
“这就是爱。”
“是吗？”陆迟归转头盯着他，“以前和林怜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却不是这样的，有心动，和她说话会很紧张，时时都想见着她，见到了又会很害羞。”
陆迟归越说越迷糊，疑惑的低下头，“可是和江宁在一块，所有的紧张，害羞都不见，我叫她，有回应，我就觉得心安，转身时，有她在我也觉得心安，甚至有时候我连梦到她都会心安到一夜好梦。以前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我觉得压抑，无所事事，可现在只要江宁在家，两人就算是各玩各的我也觉得岁月静好。”
陆迟归顿了顿，又抬头向何川投去寻找答案的眼神：“这就是爱吗？”
何川郑重的点点头。
“那我对林怜的是什么？”
何川想了想，说：“或许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吧。迟归，你要明白，生活有时就是很平淡，但有人的出现可以使你的平淡的生活充满色彩，而那个人才是你穷极一生要去追求的人。勇敢一点，不要错过。”
陆迟归表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是否认同这句话。
两人都陷入沉思。
良久，陆迟归才开口。
“何川，帮我联系医院吧，我想做手术了。”
“好。”何川声音激动，声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先别告诉任何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希望我能给她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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