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今朝喜，明日悲，悲喜不相同
叶枳走在白大的操场上。
说起来也是奇怪，叶枳一个“外校人”，总是喜欢来白大里玩，一开始是因为江白和王博他们，嗯，借着找“探望”他们的名义来寻觅美女大学生，但后来，叶枳就自己也说不清了。
可能是为了来找他女朋友吧。
叶枳一个人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塑胶跑道很平坦，又带着点弹性，走在上面很是舒服。
叶枳双手插兜，目光无意识地在四周流离着，略过从他身旁跑过去的几个男女，也略过旁边高耸的观众席，和青葱的草坪，还有上面随意零散放置着的运动器材。
叶枳忽然停步，往旁边看了看，却是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一直压在心底良久的“伤心”终于像是洪水一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叶枳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世上最苦心的事情是什么？恐怕莫过于知应该放手而放不下，知不该如此却道不出吧。
他在原地默默站了许久，没有在意从一旁略过的年轻学生怪异的目光，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深，到最后的却是面无表情。他终于一步一步地走到一边，步伐僵硬地像是个被人设置好发带的木偶一般。
叶枳走到观众席下，观众席下有一块小小的像是屋檐一样的地方，不高也不宽，却正好能够容纳一个人坐进去。
叶枳坐在那块小小的地方，他能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能看到他，但从天而斜降的阳光却恰恰不能照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部显得有些阴暗。
叶枳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手有些颤抖着的拿起手机，打出一个一直放在通讯录最上面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然后里面传出一个光是听着就觉得清冷的声音。
“枳枳？我现在在图书馆里，你今天晚上要过来吗？”
叶枳上半身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也像是不愿意面对那个他自己提出的“结果”，他既像是想就此止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又像是想就这样，就此一刀两断，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我，我……”
叶枳闭了闭眼睛，一咬牙就想说出那句伤人更伤己的话，但却又怎么都说不出，牙齿和嘴唇一起颤抖着，像是在冬天，只身着单衣，在寒风中打颤一般。
“嗯？怎么了？”
电话里，姜青涵像是歪了歪脑袋，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好奇，询问道，
“你今天晚上不来找我一起吃饭吗？”
“嗯，我来找你也是可以的。我今天晚上没事的。”
“我，我……”
叶枳紧闭着双眼，手机放在膝盖上，头死死地低垂着，像是要一直埋到跨间。
“我，我……”
叶枳双手死死地攥成一个拳头，声音低沉到似乎嘶吼，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我们，我们分，分手吧！”
叶枳说完这句话，好像“虚脱”了一样，也好像终于可以“放下”了一般，上半身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椎一样，缓缓地摔倒到了身后。
他无力地靠到身后的墙壁上，任由身上的衣服在地上和灰尘摩擦着，手机像是一个不要的玩具一样随便丢在地上。
叶枳又无力地轻声说了一遍，声音轻的像是呢喃，
“我们分手吧……”
摔在地上的手机像是一个已经破损了的玩具一样，良久没有从中传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枳忽然感觉眼前好像黑了一下，似乎是有人挡在了眼前。
他勉强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却是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时时刻刻魂牵梦萦，却独独不想在此刻看到的脸庞。
“你怎么来了？”
叶枳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住脸，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手臂无力地放下，脸色昏暗而又苍白地笑了下，笑容更像是在哭，
“你怎么找到我的？”
姜青涵站在叶枳前面，眼眶红肿，下面还有未曾掉下的泪痕，像是在见到叶枳的前一刻，眼里还有眼泪在掉下，
“你起来。”
“你起来。”
“你起来！”
……
姜青涵越说越大声，到了最后，声音早已没了原来那般空灵清冷，只剩下像是在嘶吼的嘶哑。
叶枳沉默了很久，像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所以只能一言不发。
“你起来啊！”
姜青涵忽然蹲下身体，双膝压在叶枳身上，有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面流下，
“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啊！”
“起来了。”
叶枳叹了口气，把跪在身上的姜青涵小心地抱到一旁，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起来了。”
“啪！”
姜青涵也跟着从地上起来，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叶枳脸上，嘶哑着声音道，
“你凭什么跟我说，你要跟我分手！”
“追你的是你，伤我的是你，现在跟我说分手的还是你，你凭什么啊！”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当做一个想要就要，不要就扔掉的玩具吗？！”
“你现在的这副样子是做给我看的吗？你跟我说分手，就是跟我打一个电话，你是来通知我的吗？！你凭什么啊？！”
姜青涵眼泪不断从眼角滑下，在空中串成一串珠子，不断抽噎，哽咽而又嘶哑，
“你明明说过的，你不会跟我分开的！”
“你明明说过，不管我们爸妈怎么反对，都会坚持下去，和我一起结婚，和我一起白头到老的！”
姜青涵泣不成声。
叶枳看着从天上，白云间倾洒而下的阳光，目光晃了一下子，干涩道，
“是我错了。”
叶枳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姜青涵，继续说道，
“错在我不应该招惹你的。”
“叶枳。”
姜青涵退后一步，一张清冷的俏脸上满是泪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枳，好像哪怕就是刚才，她也不相信叶枳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混蛋！”
姜青涵抬起手摸了摸脸庞，抹去上面的泪痕，没有再去看叶枳，只是转身一步步，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叶枳看着姜青涵的背影，轻声道，
“是挺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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