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嗯了一声：“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林场张主任，请他吃顿饭暗示一下，花点小钱这些是少不掉的。”
周老头嗯了一声，拿着旱烟起身回去。
＊
国营饭店里两人喝着酒
林场张主任喝了一口酒，惬意眯起了眼，笑着说：“来顺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喝酒，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不用那么见外的，你说我听着。”
周老大笑着点头：“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张主任听说过陆阳这个人吗？”
“哈哈听说过，这不是你们大队里的知青嘛，那身手是没话说，之前我还拜托过他点事，是个很能干的年轻人。”
“你们向阳大队有了自己的猎户，日子是不是好过多了，这也是你们大队的福气，其他大队的知青可没这么能干。”
林主任无奈摇摇头，下乡来的跟公子哥一样，干活不行不说了，事还特别多，烦都烦死了。
周老大神色严肃了几分：“那你知道陆阳跟你们林场草棚那边的人有联络嘛，而且是半夜的时候去，你觉得他们在做什么。”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陆阳是特务不成，这不可能，他之前都抓了好几个特务，怎么可能跟特务有关系。”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成分有问题，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去林场，还是去找草棚的那些人。”
张主任听到这话蹙眉，试探道：“你确定嘛，真得看到他去找人了，不对啊，这陆阳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周老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既然这人来到我们大队，尤其还是住在我二弟家，这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
“万一他身份有问题，那以后不是会牵连我二弟，我身为大哥的自然会警惕一点。”
“不过查这件事，那得从你们林场开始，查清楚他到底是去看谁，跟那个人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晚去看。”
“是秘密研究什么事，还是要做什么？”
张主任沉思了一会儿，陆阳嘛，姓陆的他们林场草棚里还真有一家，不过他们之间不像是认识的样子，长得完全不像啊。
“我们林场草棚那边，也确实是有一家人姓陆，不过我见过他们，他们跟陆阳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这能有什么关系呢。”
周老大摇摇头：“不清楚，我是个乡下人，哪里有什么权限去查这件事，您是林场主任，去查你们那劳动的人更容易。”
“要真是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也是要让二弟多注意点的，万一被人给骗了的话，他可是大队长那损失不是更大。”
“不过那陆阳也是好手段，才来多久啊，就把我二弟忽悠瘸了，直接认干儿子当亲儿子一样，还说要把财产都给他。”
张主任诧异道：“认干儿子？这不像是周队长能做出来的事，他那人虽然脾气臭了点，但不像是脑子不清醒的样子。”
周老大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是啊，我也想不通，但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没办法，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怕他想害人。”
“主任你说，他要是成分不好，以后愿意留下来当大队长的话，那权利大了身手又好，要是跟特务勾结起来更是危害大。”
“你想想看，到底是普通特务麻烦，还是那些有本事的特务麻烦，抓吧抓不到，想做什么吧还没有证据。”
“这个时候调查是最好的，一旦查清楚有问题了，那我们能早点做准备。”
张主任点点头：“成，这件事我回去查查，要是没问题的话，以后你就别提这件事了，之前有件事我还欠陆阳人情。”
“误会了，那可不好啊。”
“……嗯，您先查查看。”
一顿饭结束后，张主任直接回到林场。
把下乡人员名单资料翻找出来，仔细查了一遍，也没找到陆家有陆阳这个名字，喃喃着：“陆家就五口人，根本没有第六口。”
“户口本总不至于骗人，不过还是再仔细点查查看吧，别是漏掉什么。”
张主任拿起电话来，直接拨打当地知青办。
【喂，我是ＸＸＸ林场主任张宝峰，有个情况想跟你们这边了解一下，麻烦你帮我查一下ＸＸＸＸ这个地址陆家的人，到底是五口人还是六口人。】
【你稍等一下，我给你看一下，等下我给你回拨回去。】
【好的，麻烦你了啊。】
张主任等了十分钟后电话响了，接通后对面传来声音：【是林场张主任是吧，陆家一共是六口人，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过有一个是收养的，早在下乡之前，他们就登报断绝关系，户口上也给移出去了，所以你们那应该只能看到五口人。】
轰隆隆炸雷在脑中响起。
张主任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声音不自觉拔高：【等等你说什么，真得是六口人不是五口人是吧，那个收养的孩子是谁？】
【唔，叫陆阳在机械厂上班，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嘛。】
呼呼，一个机械厂上班的工人，为什么要报名下乡，还是距离林场这么近的距离，陆家又为什么那么快反应过来断绝关系。
还把人给移出户口本了，要是真想断干净怕牵连的话，又为什么半夜要见面，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喂，喂你还能听得到吗？】
【在，我能听得到，陆家人跟陆阳断绝关系的报纸有嘛，能不能给我寄过来，我这边要多些了解。】
【嗯可以，我给你寄过去，不过要等几天。】
【等几天没事，同志谢谢你啊。】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了啊。】
张主任挂完电话后，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动弹，脑子里有些乱，他觉得很多事都太巧合了，为什么特务恰好被陆阳抓了。
为什么老陈也被他救了，为什么他能偷摸来见陆家人，陆家人的气色好多了，是不是也跟他有关系。
他跟特务到底有没有联系，如果有的话来林场，是不是为了把人带出国，如果是真得，那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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