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辞以为，王麻子一案到此为止时，大牛找上了门。
大牛此时的状态很不好，面容憔悴，双眼无神，脸颊凹陷，微微佝偻着背，周身环绕着哀伤和死寂。
看来，翠花姑娘和王麻子的死，对他影响很大啊。
苏辞有些好奇大牛这个时候来找他们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来自首的吧？
李莲花温和道：“大牛，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果果歪着脑袋，不停的打量着他，“大牛哥哥，你生病了吗？”
大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来……我，我是来求你们别再查王麻子的事了。那畜牲是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呕吼，还真是来自首的。
苏辞和李莲花对视一眼，没说话。
果果：“可是，王麻子叔叔死的那天，你明明在家，你怎么杀他呢？”
大牛在承认是他杀的人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你别管是怎么杀的，反正是我杀的就行。”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大牛，你是想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大牛闻言，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又强制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麻子是我一个人杀的，要杀要剐都随你。
只希望你们别在继续查下去了，再查下去，翠花一家以后还怎么做人？我更不想让翠花在死后还不得安生。”
看到大牛变脸，李莲花和苏辞便知道他们猜对了。
苏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王麻子欠翠花姑娘一条命，现在他把命抵给了翠花姑娘，这很公平。”
大牛闻言呆愣住了，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以命抵命的准备，没想到居然听到这样的话。
大牛怔怔的看着苏辞和李莲花，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们……不抓我吗？”
李莲花无辜道：“我们既不是刑探，也不是衙役，抓你干什么？
阿辞已经说了，杀人偿命，虽然翠花姑娘不是王麻子杀的，但确实是因为他死的。现在王麻子把命赔给了翠花姑娘，这事不就已经结束了吗？”
若是换作以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李相夷，可能会追查到底，但他现在是李莲花。
追求公平公正的是李相夷，不是他李莲花。
大牛惊喜的瞪大眼睛，当即就朝两人跪下磕头。
李莲花轻轻一挥衣袖，托起了大牛，不让他跪下。
大牛有些无措的看了看李莲花，又看了看苏辞，然后朝两人拱手道：“谢谢，谢谢李大夫和苏神医。两位的大恩大德，小人一定不会忘记。”
苏辞摆了摆手，“你不必谢我们。我们虽然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不意味着就放过了你。
这是毒药，你吃下去吧。以后，一旦你起了坏心思，想作恶，就会毒发身亡。”
说着，把一个药丸递到大牛跟前。
大牛也没犹豫，拿起就塞进嘴里。
苏辞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他识相。
……
大牛走后，果果迫不及待地问李莲花：“阿爹，大牛哥哥说王麻子叔叔是他杀的，可是他死的那天大牛哥哥明明在家啊，所以他是想替谁顶罪呢？
还是说，是大牛哥哥和翠花姐姐一家一起杀了王麻子叔叔，然后他自己一个人过来承担杀人的罪名？”
李莲花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会道：“我猜，人确实是他杀的，而翠花一家是帮凶。
王麻子习惯独来独往，也不和别人打交道，这就给大牛提供了下手的机会。
他最近来小渔村的次数比以前多，想来是为了观察王麻子的生活习惯和踩点。
然后，等踩点完，大牛找了机会摸进了王麻子家。等他睡着后，把他打晕，绑起来带到王秀才家，在那里杀了他。
翠花姑娘的家人或许有去王秀才家和大不牛一起杀人，又或许没有，我也无从得知。
至于大牛家的邻居和他的家人都说那天晚上大牛在家一事，我猜，应该不是大牛本人。”
说到这里，李莲花停顿了一下，看向聚精会神听他推理的果果。
李莲花：“果果不妨猜一猜，我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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