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他还不够强。
威廉在斗神之塔中的表现，与他操控时的威廉完全不同。
韩立身处黑暗之中，握紧长剑。
呼！
韩立试着挥动长剑，然而却无法企及威廉的境界。
剑术熟练度，32级。
他已经能够释放剑罡，甚至达到了更高的境界，但他现在看到的威廉的剑却远超于此。
这已经超越了他操控威廉时的境界。
也就是说，这是威廉独自达到的境界。
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泥潭般黑暗的空间里，威廉从未停止过挥剑。
呼！
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沉重却又无比轻柔。
威廉在这里，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剑法。
“天翻地覆”，这是一种开天辟地、再造乾坤的剑法。
这套剑法中蕴藏着威廉的愿望，他想要在一个全新的世界自由地生活。
韩立也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套剑法，但他却没有领悟到天翻地覆的真正奥义。
因为威廉现在使用的，与韩立之前使用的完全不同。
“天”，开启上丹田。
普通的武者都是先开启位于肚脐处的下丹田，修炼内功。
而位于头部的上丹田则与超能力有关，开启上丹田的人可以获得如同神仙般的力量，但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比如寿命大幅缩短。
所以通常都是先修炼下丹田，再开启上丹田。
但威廉却不同。
他的剑法是从开启上丹田，也就是“天”开始的。
“地”，包容万物的大地。
将“天”的力量融入下丹田，洞悉世间万物的规律。
观察，感受，最终迈出一步。
走向世界，
“翻”，韩立终于了解这个世界，通过剑与世界沟通。
在这片无人倾听，无人回应的黑暗之中，这是他唯一的沟通方式。
但他依然没有达到“覆”的境界。
就算了解了整个世界，想要了解“自我”依然无比困难。
呼！
韩立挥动着长剑，追随着威廉的脚步，模仿着他的轨迹。
因为他想要触碰到威廉，就像威廉曾经渴望触碰到他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
《“剑术熟练度”等级提升。》
《剑术熟练度达到33级。》
《完成来自“试炼之山主人”的隐藏任务“超越熟练度等级（9）”！》
《这里是自我的深渊，无人能够看到。》
《无人会为你喝彩。》
《你获得了成就，却只剩下空虚。》
《获得奖励“未知”。》
《是否领取奖励？》
无人知晓，无人赞赏，韩立达到了无人企及的境界。
然而威廉依然在前进。
他也一样。
但与威廉不同的是……
“我在为你加油。”
韩立发自内心地为威廉加油，他欣赏着威廉克服困难的样子，为他欢呼喝彩。
然而当威廉抵达30层面对兰道尔夫时，他的状态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就像当初威廉刚刚降临尼伯龙根之森时一样。
绝望，毫无希望。
但至少在那个月里，他和威廉是心意相通的。
那是唯一一次，他与威廉合二为一共同挥剑的时刻。
嗡——
回想起当时的心情，他的周围浮现出“黄金律法”，金色的丝线连接着他与威廉。
那一刻韩立明白了……
“倾尽所有，为你加油。”
《使用所有“破碎的黄金法律法碎片（6000小时）”，为“威廉”加油助威。》
金色的丝线更加耀眼。
韩立和威廉连接在了一起。
但这还不够，就算用尽所有也依然无法完全触碰到威廉。
但韩立已经没有更多的黄金法则碎片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主线任务2，获得职业”完成。》
《“主线任务3，攀登斗神之塔”完成。》
《“主线任务4，修复黑暗空间的裂缝”完成。》
韩立将之前一直拖延的“主线任务”一口气全部完成了。
获得职业，攀登斗神之塔，但他没想到，“修复黑暗空间的裂缝”也会同时完成。
难道说系统判定他所在的地方就是“黑暗空间”？
《等级提升！》
《使用所有奖励获得的“破碎的黄金律法碎片（小时）”，为“威廉”加油助威。》
无所谓了，这样也好。
韩立将完成主线任务获得的奖励，全部兑换成了黄金律法碎片，然后全部用来为威廉加油。
他要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威廉。
……
威廉伤势痊愈了。
那些原本无法治愈的诅咒，甚至是被两位神明造成的伤势，都在这股强大的祝福之力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股力量远超他之前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的所有祝福。
唰——
武器，盔甲，头盔……他生前使用的所有装备都出现了。
巅峰状态，威廉恢复了全部力量，终于可以再次挥剑了。
这正是他挑战魔王之前的状态。
“……”
然而威廉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他终于恢复了所有力量，却依然面无表情。
“……真是可笑，原来是你把我从‘门’里拉出来的？”
他只是缓缓转过头，看向对手。
永恒之神，兰道尔夫。
然而原本应该只是一具空壳的他，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是另一个被献祭给真理之门，消失的兰道尔夫。
那个独自一人在神之岛上，屠杀深渊领主和太古生物的家伙。
那个被称为“毁灭”的怪物，正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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