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看了眼小外孙女后，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秦老爷子走了，秦殊伤心欲绝，加上又在月子中，身体一下就不好了。
此后三年她的身体一直没好过，加上不得陆羡喜欢，郁结于心，最后就这么死了。
独留下三岁的小陆余。
————
“陆鱼，你力气很大，完全可以制服几人，根本没必要杀人，所以你是故意杀人的？”
站在审判席的二十八岁女子淡漠地掀了掀眼皮，“所以，法官大人，你是想诱惑我说是故意杀人的？”
“咚咚咚——”
审判长敲了几下锤子，“被告请回答，无根据的事请不要随意猜测。”
“呵！”陆鱼扫了眼审判席的几人，“难道你们都是聋子？刚才那个问题我都不记得自己回答了几次，没有故意杀人。
可这个回答你们好像都很不满意，还一直问，就是想听我说是故意杀人？”
她又朝后扫了眼，旁观席上除了那几个人渣的家人，就是这些家人请来的记者。
没有她的亲朋，更没有任何一个是为她抱屈而来的。
甚至没有一个是无关的路人。
这是国家法庭？
不，这应该是私人公堂。
或许是他们不耐烦了，几人交头接耳说了起来。
陆鱼听到了，他们打算强制以她故意杀人结案，目的就是要给她判死刑。
这是那几个人渣家人集体的要求。
陆鱼心中无限悲哀，她的一生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幸。
从不知父母是谁，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孤儿院，孤儿院条件是不是真的不好，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少能畅快吃饱，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大部分都被领养走了，最后只有她一人没有人领养。
啊，无所谓了，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没人疼。
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后，孤儿院也不再供她读书。
初中毕业她就辍学，十五岁，就开始了独自谋生。
学历低，年纪小，童工，不管是营业场所，还是工厂，都不要她。
最后她给自己画了个老妆，又把年纪报大了点，谎称身份证丢了，这才找到了份端盘子的工作。
可是第一份工作就被拖薪了，到最后干了三个月，她只拿到了1350工资。
接着一份又一份工作，都因为种种原因，要么是没工资，要么是老板破产了。
总之，她这二十八年的人生就没幸运过。
她无数个夜晚都在想，她是倒霉蛋转世？为什么她的人生中没有一件事能让她高兴？
吃不饱，穿不暖，最后还来到了这里接受审判。
她低低笑了出来，三个闯进她出租屋的歹人，意图强奸她。
她知道自己力气大，一开始收着力气反抗，可那三个人渣反而更高兴了，说是这样玩起来更刺激，有意思。
听到这话，她气狠了，就开始加大力气反抗，结果就是将三人都给打死了。
明明是那三个人渣的错，可为什么最后全是她的错？
她不认，哪怕做假，也打定主意就是要她死。
她抬头，眼睛似乎可以通过层层楼层看到天空中蒙上的黑暗。
书上说蔚蓝的天空，晴空万里的天空，可为什么她从来没看到过？
她看到的只是灰暗一片，好像这世界在排斥她一样。
她大概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判决如下，被告陆鱼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
陆鱼笑了，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扫了一圈在场的人。
一个人上路也太孤单了，还是多带几个吧！
快如闪电，力大如牛，一手掐一人脖子，用力一扭，就有了两个垫背。
这里面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没有错杀的风险，抓谁谁死。
人们在慌乱逃跑，而她在笑着，即使已经中了弹，她依旧没有倒下。
五个垫背，八个垫背，垫背越多就越软和。
身子被打成了马蜂窝，她笑着倒下，真好，一共十二个垫背的。
逼仄的出租屋里，一张单人小床上，陆鱼忽地睁开眼睛。
她看着犹如小孩尿床画地图一样的天花板一眨不眨，那黑漆漆不带半丝感情的眸子，好似无尽头的黑洞，黑暗又阴冷。
好一会后，她转了转眼珠，看到床边坐着一位老者。
她没有惊慌，只淡定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
陆鱼不知眼前人是谁，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但他的表情很慈祥，是她这二十八年人生里难得看到的善面孔。
“嗯，做了个噩梦。”
老者摇头，“孩子，你弄错了，那不是梦，而是你的未来。”
“事情发生时间就在三天后。”
陆鱼歪头想了下，问道：“你是神仙？”
老者摇头，“我不是神仙，算是你的亲人吧！”
听到亲人这个词，陆鱼没有什么反应，她期待过自己有亲人，但这期待迟迟没来，所以她再也不期待了。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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