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也被拉去做过一段时间兼职，在学校摆摊子做推广，在作坊里里切过水果，也钻寝室做过配送，后来因为毕竟只是草台班子，钱少事儿又多，他没干多久就溜了。
这个电话他也记得，是说他们这个群准备要做大做强，要正规化，做成品牌，还要做APP，现在正找人合伙筹集资金呢。
听说这个项目当时确实挣了些钱，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学生仔吸引力还真不小。
林渊因为经常做兼职，存有自己的小金库，他们社团的一个朋友想要掺一脚，便打算叫着林渊一起，看看有没有合资入股的机会。
因为当时林渊存的钱是打算留着毕业旅行用的，所以当时也只是过去了看了一眼，凑了个热闹，没能达成合作，不过这个事情他还记得。
后续是个啥情况来着......
林渊搓了搓自己的胡茬子，渐渐想起了一些已经快要忘记的细节。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项目最后还是黄了，那个创始人在意识到项目只能赚点小钱，要做大只有死路一条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卷了账上所有的钱直接就溜了，只留下一个胎死腹中的APP和一群发财梦醒，只能坐地哀嚎的学生仔。
当时这个事情闹得还不小，听说还惊动了校领导，在同学群里被大家津津乐道了许久，不过最后好像还是不了了之了。
当时林渊得知后心里还挺庆幸，还好自己意志坚定，没有吃那家伙画的大饼，不然他好不容易攒来的这点家当还不全都打了水漂去？
既然已经知道结果，林渊心下自然也就有了计较，想着两人平时关系还算不错，他还是决定拉人家一把。
“行，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这种正事儿当然还是当面聊比较好，电话里没啥说服力。
挂了电话，林渊去小卖部买了点面包烤肠，一路啃着就往约好的地方去了。
约定地点是一个大阶梯教室，因为学校比较大，当时共享单车还没有完全普及，所以当林渊到地方的事后，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一位带着金丝眼睛，面色白皙，梳着油背头的同学正站在黑板前面，操着一口江南口音的普通话，双臂挥舞，情绪激动，唾沫横飞。
看到林渊进来，这哥们儿也没说啥，朝着他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嘴里依旧滔滔不绝。
“我之前做过统计，攒们学校同学的生活费平均大概是在一千三百多元，其中用在吃喝方面的占比是......”
抛开先入为主的印象不谈，这哥们儿还真挺有两把刷子，一翻演讲显然经过精心准备，倒颇有几分煽动性。
走到给他电话的朋友身边坐下，林渊也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一起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哥们儿表演。
因为心态完全不一样，所以林渊全程面带微笑，甚至听到精彩处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赞赏，时不时朝台上投去肯定的目光。
那哥们儿得到了鼓励，以为自己又成功拉到了一比投资，自然心下欢喜，演讲起来也是更加卖力。
打死他也想不到，此时台下那位给予他正反馈最多的听众，其实心里想的并不是该掏多少钱出来，而是自己要是能把这普通话好好练一练，去某云社说相声应该也能混口饭吃，多了不说，至少比后来那些个不好好说相声，非削尖了脑袋往娱乐圈钻的家伙们强......
演讲很快结束，趁着大家问问题的空档，林渊拉了拉身边的朋友，示意跟他一起出去。
“你觉得这事儿有没有搞头？”
刘杭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渊。
林渊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要信我，现在赶紧溜，有多远跑多远。”
说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里头那么多人呢，他可不想惹事。
刘航微微一愣，递到嘴边的烟嘴停在半空。
“怎么说？”
“这项目挣点小钱还行，想要做大根本不可能，先不说能不能竞争过那些有资本支持的正规军，你看那哥们儿贼眉鼠眼的样儿，”一边说着，林渊一边朝教室那边努了努嘴，声音更低了些，“我学过一些相面之术，此人唇薄眉凸，面广鼻长，一看就是那凉薄奸猾之人，不可托付！”
林渊说得煞有介事，刘杭将信将疑。
“你还会看面相？”
林渊神色一肃，负手于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略懂。”
刘杭沉默了，目光在林渊与教室那边来回游移，有些拿不定主意。
“现在这个经济形势，搞创业的，十个死九个，还有一个家底厚，随便造，你自己琢磨吧。”
林渊拍了拍刘杭的肩膀。
多说无益，林渊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已经仁至义尽，那句老话怎么说的，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也只能言尽于此，至于对方如何选择，那终究是人家自己的事。
说完，林渊转身就走。
“哎哟！不好意思......”
光顾着跟刘杭说话，林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站了个人，这一转身就跟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地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
声音清脆，林渊定睛一瞧，发现竟然还是个女孩子。
只见此女身材高挑纤细，一件米色风衣及膝，内衬白色女士衬衫颇显气质，一头乌黑长发束一束马尾，不施粉黛，清清爽爽，面若春桃，眉如秋月，竟然还是个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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