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
李玄一声令下，黄毛等人五体投地，额头撞在泥土地上，撞在垃圾沁出液中。
场面好不壮观。
姜怀柔愣愣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帮人，又看看身旁搀着她的儿子李玄。
“小玄？”
李苍河也是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
“小玄，爸不清楚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也不想问，只要你认为对的，该做的，尽管做。”
李苍河冷眼看向黄毛一行人。
闷哼一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报应。”
李玄淡淡一笑。
“他们或许内心依旧无法认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错误之处，但既然他们已经跪下来磕头赔罪，就让他们继续磕着，未尝不是一种赎罪方式。”
“爸妈，你们觉得呢？”
李苍河沉默片刻，点点头。
道：“小玄说得对。”
殊不知，李玄是要这帮人跪在这里，磕头磕到死。
姜怀柔感受着手心里儿子的温度，微微咬牙。
“跪着，太便宜他们了。这帮畜生，就该坐牢，就该枪毙。”
哦？
李玄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抹戏谑。
“我妈说，你们该去坐牢，该被枪毙，还不快去。”
啊？
姜怀柔一愣，露出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下一秒。
就看见黄毛一众人跪着转过身，朝着垃圾场相反方向，开始挪动。
速度不快。
一边跪着挪动，一边开口说道：“我有罪，我不该偷三舅那两万块钱……”
“我有罪，我不该用弹弓打隔壁家玻璃……”
“我不该把楼下小朋友的狗挂树上……”
“我不该把怀孕母猫摁浴缸里淹死……”
十余人跪在地上，排成两列，一张口就在细数自己从小到大犯过的每一个错误，做过的每一件恶事。
很多他们早就忘记了。
此刻莫名其妙从嘴里说出来……
所有人脸上都写满绝望。
想闭嘴，想站起来，身体压根不受掌控。
姜怀柔一脸活见鬼的震惊，歪着脖子看向李玄：“他们这是疯了吗？”
“也许吧。”
李玄笑了笑，话锋一转：“妈，我们该回家了。”
李苍河摇摇头。
“公司卖了，别墅也卖去抵债了，镇上老宅十年前就被你三叔拿去盖房子……”
说到李玄三叔，李苍河突然停下来。
姜怀柔插了一句：“要不？先去老三家……”
话没说完，就发现李苍河脸色不对。
李苍河排行老二。
大哥李沧海死得早。
老三李沧泉……
自五年前李玄锒铛入狱，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来往过。
李苍河轻叹一声，摇摇头：“别为难老三了，当初李氏那么大产业，都让人撅了，老三再跟我们来往，肯定被江、叶两家针对，我们已经够惨，没必要再搭上老三家。”
“爸，镇上三叔家没人，似乎很久没人住了。”
李玄眼睛一闭一睁，“三叔一家也不在海州城。”
“不在海州？”
李苍河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担忧。
李玄掐指一算，三叔一家都活着，只是过得不太好。
安连忙安慰李苍河：“爸，您不用担心，三叔他们都没事，可能去别的城市发展了。”
“哦……”
李苍河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虚空裂开一道缝，李玄拉着父母走进去，下一秒，出现在海州城外十余里的百花镇。
一座三层小洋楼门前，一家三口驻足。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一下来到这里了？”
姜怀柔揉揉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嘴唇微张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李苍河看向李玄。
李玄笑着解释道：“仙术，这是仙术。”
“儿砸，你真成神仙了？”
想到自己重病痊愈，恢复青春美貌；想到黄毛一群人跪下磕头；再结合一家三口突然跨越十余里来到镇上……
姜怀柔逐渐开始相信。
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李苍河望着落满灰尘，隐隐透着几分锈迹的门环，眉角轻轻一颤。
“老三……”
……
塔克拉玛干沙漠。
烈日灼烧，黄沙翻滚，空间都仿佛在烈日下扭曲了。
一辆履带车缓慢行驶，后面拖着两条铁链，一端连着车尾，另一端绑着两个人，在干燥火热的沙土地上拖拽着来回翻滚，破烂衣衫沾满血水。
只能从身体轮廓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突然。
履带车停下，副驾驶走出来一个肌肉男，光着膀子，撑着遮阳伞，身上遍布狰狞纹身。
“奶奶的，老子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黑子攥着一罐冰镇汽水，低头看向车尾拖拽的两人。
咯咯冷笑。
“狗东西，江少刚刚来电话了，让把你们送回去。”
破锣嗓子嚎一声，见那披头散发的两人无动于衷，黑子很不爽。
咕嘟咕嘟炫完冰镇汽水，拉开裤链，尿满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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