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搂住莫言非：“不会，我决定娶你，就不会后悔。”
莫言非迟疑了一下，决定往这把沙子里加点水，她把头靠在张四爷肩头，“宗泽，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忽然办公室门被敲响，冯强在门外喊道：“四爷，大爷的汽车停门前了。”
张四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拉着莫言非走出办公室。
莫言非以为张四爷要带她去迎接张宗奎，没想到张四爷走到大厅打开更衣室的门，把她推了进去。
张四爷嘱咐道：“在里面待着，发生什么事儿都别出来。”
张四爷说完，关上更衣室的门，给冯强使了个眼色，转身下楼。
郭掌柜见了张宗奎的汽车，马上打开商行大门，迎了出去，“大爷，里面请。”
张宗奎看了一眼郭掌柜：“老郭，最近生意如何？”
郭掌柜叹息一声，“不如往年，现在生意普遍不好，小姐们的零花钱也少了。”
张宗奎一笑，走进恒晟商行。
张四爷从楼上快步走下来，“大哥，我刚才还跟强子说，吃完中饭去你那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张宗奎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弟，信步上了楼梯。张四爷握紧拳头跟了上去。
郭掌柜一皱眉，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张宗奎走上二楼，扫了一眼站在大厅边上的冯强，径自往办公室走，可走了几步之后，转头又看了一眼冯强。
冯强一笑，“大爷，您是喝龙井，还是碧螺春？”
张宗奎摆了摆手，走进办公室。
张四爷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让冯强站在那里。他跟着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张宗奎坐到沙发上，凝视着张宗泽，“你想好了？”
张宗泽点头：“是，我决定娶小非。”
张宗奎慢条斯理地问道：“莫志远答应了吗？”
“我这几天会挑个日子上门提亲，我想他不会反对。”
“他算计了二十年，终于如愿，怎么会反对。”张宗奎脸上带着微笑，可张宗泽却感觉到寒意逼人。
张宗泽的语气中带着哀求：“大哥，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张宗奎心中恼怒，脸上却不显，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亲弟弟！”
张宗泽低下头：“大哥，我和小非从小玩在一起，我离不开她，求大哥成全。”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张宗奎质问道。
张宗泽握紧拳头：“大哥，感情的事，身不由己。”
张宗奎看着弟弟站起身，抬右手一巴掌打在张宗泽的脸上。
张宗泽一动没动，等待着。
张宗奎却往外走去，张宗泽跟在他身后，说道：“谢谢大哥。”
张宗奎不理张宗泽，径自下楼走出恒晟商行。
张宗泽看着大哥的汽车开走后，心事重重地上了二楼。他见冯强还站在大厅边上，摆了摆手。
冯强看出张四爷的脸色不对，他低头走下楼梯。
张四爷打开更衣室的门，见莫言非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已经入睡。
张四爷走到她身边，她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看着张四爷的脸。
“他打你了？！”莫言非惊愕失色，她伸手要去摸张四爷的脸。
张四爷抓住莫言非的手，并不让她碰自己的脸：“大哥让我以后不许再去望月楼。”
“宗泽，我不傻，我知道你大哥讨厌我。”莫言非轻声说：“我知道是二爷告诉了大爷，我们在一起了，大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想太多了。”
莫言非苦笑：“我以前是懒得去想。以你大哥的性格，我和我爹能活到今天，还真是奇迹。”
张四爷愣了一下，“你别胡思乱想。”
莫言非看着张四爷，“我没乱想，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娶我娘，我娘却嫁给了我爹。高傲如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张四爷辩解道：“我大哥爱你娘，他不会让你娘难过。”
莫言非的手紧紧抓着张四爷的胳膊，“所以我娘临死前要拜托不到六岁的你照顾我；大太太会不停地说，你将来会娶我；我爹总是在担心，他离开后，我要怎么独自生活。”
张四爷看着脸色发白的莫言非，忽然心里一疼，伸手紧紧抱住莫言非，在她耳边喃喃地说：“你想太多了。你什么都不必想，只要等我去提亲就行了。”
泪水从莫非言的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唇边：“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是我不会让你后悔。”张四爷知道，莫志远和何锦凤的女儿不会是傻子，这丫头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莫言非的确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原本没打算娶她的张宗泽，会在张雅菁死后，对她的态度发生改变。为什么明霞死后，张宗泽急着娶她。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两个人心照不宣就好。
更衣室外，传来冯强的声音：“四爷，有客人进店了。”张四爷松开莫言非，看了一眼她含泪的双眼，拉着莫言非走出更衣室，想往办公室走。
“我想回去了。”莫言非说道。
张四爷皱了皱眉：“你这样出去不太好。”
“反正大家也都习惯了你欺负我，没人在意的。”莫言非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说完，径自住楼下走。
张四爷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在她身后说道：“我是真心想娶你。”
“我知道。”莫言非没有回头，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站在楼递口的冯强，看了一眼莫言非，跟着下了楼。
莫言非也不跟郭掌柜说话，低头快步走出恒晟商行。
郭掌柜看着冯强跟在莫言非身后走出去，无奈地叹息一声。
莫言非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对冯强问道：“强哥，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送你去上班吧。”
莫言非长吁一口气，“我没事儿的，你回去吧。”
冯强看着莫言非：“四爷是喜欢你的，只要有四爷在，你什么都不用去想。”
莫言非凝视着冯强，她这才发觉，自己真是后知后觉，冯强早就看清楚了这一切。
“我知道。”莫言非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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