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疑惑的看着他，而郑珩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他眼眶泛红，看着宋昭昭：“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关系？”秦爻淡淡的重复郑珩的话，他眉眼微挑，带着点挑衅：“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郑珩一口血涌到喉间，竟是喘不上气。
他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连夜从宁城跑到港城，下了飞机连片刻都不敢耽搁，就到了这里。
可是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宋昭昭被别的男人搂在怀中，一脸茫然，安静的看着自己。
“昭昭...”郑珩开口，声音带着点哀求：“别闹了，你先过来...”
“郑珩，咱们两个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让我女朋友去你身边，是否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爻语调散漫平静，唇角的笑意依旧，“我这还在给你处理烂摊子，你看不出来吗？”
宋昭昭试图推开秦爻的手，可是他刚刚有动作，后者将她揽得更紧。
港城的酒店有着当地特色的风味，那些精致的茶点和甜品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摆开。
宋昭昭一时语塞。
宋昭昭猛然抬头，她看着秦爻的目光，错愕，难以置信。
秦爻不说话，只是注视着宋昭昭。
“这里的流沙包很好吃，价格也实惠。”秦爻说：“下次有机会，你带着江檀一起来吃。”
宋昭昭被说中，脸上的表情划过不自然。
“我...”
郑珩冷笑了声，缓缓道：“秦总好兴致，这种犄角旮旯的店，值得你排这么久的队。”
秦爻抿了口茶，轻笑：“不知道郑总是以什么位置和身份，对我说这种话？据我所知，你父亲对宋昭昭赶尽杀绝。你也妥协，回了郑家，不是吗？”
两人之间，似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对双方都更好的结果。
盥洗室，宋昭昭拉着秦爻走进去，反手拉上了门。
秦爻笑笑，像是哄孩子，他生得俊美，五官比郑珩更凌厉，更有攻击性，这般笑起来，柔和了些，“那就乖乖的，不要说话。”
“你...”
她如今嗓音残破，事业受阻，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经任性的代价。
他突然亲昵的喊她，带着怜悯和叹息，“你凭什么不敢面对呢？就算是不敢，不也是郑珩不敢面对你吗？郑珩不是个好归宿，是男人就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嗓音尽毁，前途暗淡。”
宋昭昭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点，她抿唇，不说话，夹起秦爻放在她碗里的流沙包，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三人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这才是你刚刚不说话的原因吧？”
“宋昭昭，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保下来的艺人，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看着秦爻，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那...我能怎么办？秦爻，我没办法，我斗不过郑家，我也不想怪郑珩，我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回答我的问题！”宋昭昭咬咬牙，“你不回答也可以，你出去让郑珩离开，我不想再见他。”
许久，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觉得郑珩已经尽力了？”
蛋黄流沙滚烫，宋昭昭轻轻咬开，一点一点的尝着。
她的面容因为情绪的生气激动，染上了一层很好看的颜色。
她确实也不知道，和郑珩还能说什么。
宋昭昭说‘好’，很敷衍。
秦爻坐在宋昭昭的身边，用滚烫的水替她消毒餐具，之后细心放在她面前。
而郑珩，他也为了自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秦爻不怎么喜欢被人当谈资，他偏过头，看着在自己怀中低头，一言不发的宋昭昭，淡淡柔声道：“昭昭，他好像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找个地方，你亲自说给他，好不好？”
宋昭昭张了张嘴，片刻后，沙哑艰涩的嗓音：“对...”
秦爻笑着，看着宋昭昭脸上的所有情绪，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这样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怎么？”秦爻依旧笑笑，目光缓缓落在郑珩身上，“很多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不是吗？”
“那都是权宜之计！”郑珩声音紧绷：“等郑家的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想办法，让昭昭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
“我来替你回答，你是在躲避，你不想面对郑珩。可是昭昭...”
郑大少爷这辈子眼高于顶，被人冒犯的次数屈指可数。
秦爻也不在乎，继续缓缓道：“你不想面对郑珩，所以刚刚在医院门口，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也不反驳，可是宋昭昭，你觉得这样是真的忘记了一个人吗？还是天长日久，让他在你心中慢慢溃烂，成为不能触碰的伤口？”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尽力。”秦爻说完，握住宋昭昭的手，往外走去。
宋昭昭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难掩酸楚，眼底潮湿。
他看着宋昭昭，眼神中是碎裂的光：“宋昭昭，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那我们之间的过去算什么？”
宋昭昭下意识看向他，低声：“我没有...”
可是这一幕落在郑珩眼中，说是剜心之痛，也毫不夸张。
医院人来人往，两个出挑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对峙，加之一旁的美人灼灼艳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关于两男争一女的恶俗桥段。
他眸中颜色渐冷，偏偏面对着宋昭昭，不好发作，只能沉声道：“宋昭昭这个人，不是你能动的。”
“你明明知道...”宋昭昭咬唇，“你明明知道我和郑珩之间已经一刀两断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有时候人享受的，不就是等待的这个过程吗？”秦爻笑容平和，“郑总刚刚等待时，不享受吗？”
对面，之后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两人，手握成拳。
面前是郑珩泛红的眼睛，身旁是秦爻冷静的，一字一顿的声音，他说：“宋昭昭，你刚刚还说知恩图报的，这么快就反悔了吗？”
秦爻专注欣赏，笑笑，缓缓道：“生气了？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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