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中的传言，你不管吗？”素妍又问。
如今京中的流言对李穆很不利，因为太子的主导，越来越多人相信李穆才是幕后的推手，毕竟他是最后的获利者。
“那么三王妃的那些传言，王妃你在意吗？”李穆反问。
素妍托着腮，来回踱步，边走边点头，“我当然在意啊，那个人我一定会揪出来的。”
“我也在意，也和你一起，在等待机会。”李穆会心一笑。
素妍明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你命！”
手上还做了杀头的动作，引得李穆大笑。
三日后，京中的传言越来越离谱，不知从何时，从何地起，李穆是宫女所出的消息传了出来。
李穆在茶楼里坐着喝茶，听着别人津津有味的讨论他的身世，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但是，他笑了，太子没有让他失望。
传言中没有说他是被皇后替换的，而是皇后出于善心收留了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给他嫡子的待遇，但是因为不能给他太子之位，所以李穆才谋权篡位。
听到这些，李穆轻轻的笑了，他不觉得这是太子的善良，应该是出自柳家的手，可是毫无用处，等待皇上开始调查的时候，什么都瞒不住。
当传言遍布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朝堂上终于有人提起了这件事情，皇上听闻后，没有说什么，但是散朝的时候把傅家，柳家，大理寺，太子，李穆等人留了下来。
“来人，吩咐人去把皇后和庄妃带过来。”皇上在众人看不懂的眼光里吩咐。
不，也许不懂的只有柳家和太子，以及大理寺的人，不明白为什么牵扯到傅家和庄妃。
“关于李穆的身世，今日朕给诸位一个交代。”皇上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冷漠的说道。
柳老爷子最先感觉到有问题，从李穆和傅家的人脸上，他看不到紧张，反而是轻松惬意，甚至，有着一丝丝期盼。
但是，骑虎难下，柳老爷子觉得自己无力回天了。
禁闭许久的皇后终于得以出门，走进大殿的时候，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看到大殿里的人，心中甚至有丝丝寒意。
“皇后，京中有传言李穆并非你的儿子，这件事情你怎么说？”皇上问道。
大理寺的人盯着皇后，他们可以支持李穆，但是李穆必须是一个手段光明磊落的皇子。
皇后的目光最先望向太子，太子期盼的向她点了点头，她心里的那点虚假的希望一点点沉了下去。
虽然，皇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由自己的亲生而来推了一把，感觉又是不一样。
“李穆的确不是臣妾的儿子，而是臣妾当年身旁的侍女所生，当年臣妾生下的是死胎，恰逢侍女血崩没了性命，臣妾怜惜这个孩子，就留在了身边抚养，没能禀明皇上是臣妾的不是。”皇后跪在地上请罪。
虽然到了这一刻，挣扎是没有用处的，但是，皇后还是把话说得漂亮了些，把一部分真相隐瞒了起来。
“朕看庄妃有话的样子。”皇上没发表自己的看法，任由大理寺的人在窃窃私语。
“是。”庄妃上前行了一礼。
没有望向皇后，反而将目光落在了李穆的身上。
庄妃很平淡的讲述了当年隐瞒怀孕的原因，为了齐国不得不隐忍着在冷宫生下孩子，原以为，会一切都熬过去，没想到奶妈抱着孩子会遇到那么一幕，巧合的巧合，孩子换给了皇后，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皇后顿时明白了皇上把庄妃和傅家的人叫来的原因，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指着庄妃喊，“说谎，你说谎，不可能的。”
柳家还在震惊之后，柳老爷子已经望向皇上和傅家，这两家人一脸镇定，显然这就是事实。
老爷子总算明白了皇后被陷害的原因，原来是他们的心思从来没有瞒过皇上，所以皇上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朕就是证人，那日，那个在你宫里死里逃生的宫女提交了一封书信，信上就是你写着让人交换子嗣的事情，皇后，你还要狡辩吗？”皇上厉声道。
庄妃垂泪，“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大理寺的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愣住，他们只想知道李穆到底有没有做下那些事情，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一件事，而且，看样子，皇上对李穆的身世是完全知情的。
也看得出来，皇上把他们留下，不仅仅是宣布身世这么简单。
皇后愣住，看着皇上，没想到自始至终皇上就知情，一切都没有瞒过。
“可笑啊……”皇后捶地痛哭。
这个反应，已经足以证明了很多事情。
太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不，你们都在说谎。”
“太子，适合而止吧，作为兄长，你不合格，作为太子，你也不合格。”皇上叹道，言下之意，非常明确。
“父皇，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世，那么一直以来，你真正属意的太子就是他吗？”太子指着李穆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不，朕想过对皇后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立你为太子的时候也是真心你能担起这个国家的治理重担，可是，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不等太子回答，皇上就开口数落，“滥权，贪财，口出狂言！这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事情吗？朕不会把江山交给这样的人！”
皇上的一番话得到了大理寺的认可。
“所以，后来你看中了李穆，为了让他上位你就对其他儿子无情吗？”太子不服气的质问道，“为了让庄妃上位，你就对母后无情，对我无情！”
“不是朕想无情，而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朕容不下。”皇上眼中有些心痛，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舍，但是为了家国大计，他必须如此。
“而且，朕的诸多皇子出事，也并非李穆算计。”皇上为李穆撇清，可惜太子半个字不想信，气急跑出大殿，皇上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柳家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了绝望，可惜这不是他们最绝望的时刻。
皇上取出柳家贪墨养兵，还让杀手去行刺李晔的证据，虽然柳家没有真的下手，但是，此时已经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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